陈晏低喝:“顾凭!”
终是忍不住将他揽进怀里,低下头,重重将顾凭压进他的颈边。
他的唇本是贴在顾凭耳畔,可是想起方才顾凭对他的打趣和嘲弄,他眼一沉,张开口泄愤似的咬了下去。
只是那齿尖,终究在碰到他时,收去了力道。
顾凭伸出手拥住他的脖颈,感受到陈晏紧绷的肩膀,因为他这个动作给放松了下来,顾凭忍不住笑了笑。
他轻叹道:“殿下,你的消息也太灵通了。”
他都还没回来呢,他都等着准备兴师问罪了。
陈晏冷冷道:“府衙虽然明面上是全权移交给郑旸了,但那中间还有我的人。
今早有人禀报,说狱中有人交代,你曾带着一个侍宠去萧兰坊,又说郑旸一听到此事,那面色就隐隐不对,随后便让亲卫邀你去酒楼一见……”
他顿了顿,咬牙道,“他约你前去,是要说什么?”
顾凭张了张嘴。
他下意识地觉得,郑旸最后那句话,没有让陈晏知道的必要。
想了想,顾凭交代道:“郑旸问我侍宠一事事是不是真的。
嗯,还问我是否偏好男色。”
又道:“我承认了。”
话音刚落,他的下巴被陈晏抬了起来。
他的眼,对上了陈晏那双深邃如海,看不出喜怒的眸子。
陈晏道:“只是承认了?”
一瞬不瞬注视着顾凭,过了一会儿,他轻缓道:“阿凭不曾把我们的关系告诉他啊。”
这句话,他盯着顾凭的眼,说得十分笃定。
顾凭僵了僵,他轻声道:“我是觉得并无那个必要。”
其实他并不是觉得没有必要,他是觉得,他与陈晏的关系,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虽然有很多世家权贵,会在后院豢养娈童;虽然私下里娱好男色,对时人来说并不稀奇。
但陈晏是秦王,他是朝臣,他们的关系一旦被摆在明面上,那就是风波,是会引来无数攻讦的。
但是,望着陈晏那双黑彻的眼,这句话,他没有说出口。
他从陈晏那双洞若观火的眼睛里,看到了一抹嘲弄。
四目相对着,不知沉默了多久,陈晏扯了扯唇:“嗯,是挺没有必要的。”
他垂下眸,攥着顾凭的手腕,几乎像是把自己的手指变成了一个束锁,牢牢地将他扣在怀里。
过了许久许久,他忽然道:“顾凭。
你说过,你会把你的心给我!”
那声音,低沉得仿佛重锤击鼓。
令顾凭的心忽地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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