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江橙那边,她不敢笃定江橙会不会为了她得罪边婕。
徐浥影眯着眼说:“你记得在你姐面前多夸我几句,让她千万别放开我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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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vehouse的第二轮演唱开始,一片喧哗,连无人问津的角落也没能幸免。
实在不是个谈话的好地方,池绥主动提出去附近找处安静的环境聊聊。
周围全是类似的夜店,能坐的相对安静的地方只有一公里外的罗森,边婕没有口头答应也没有拒绝池绥的提议,下巴轻轻一抬,朝远处指去。
街对面是住宅区,靠近马路牙子的地方有长长的一片矮丛,路灯暗了几盏,衬得那处环境格外幽森。
两个人是站着打开的话题,边婕问:“你是小池总池郁白的弟弟?”
这名字还是她偶然一次从正在同下属商讨项目进程的高敬口中听到的。
池绥淡淡应道:“是。”
边婕刻薄地笑了声,“亏你能看得上她。”
池绥面不改色,夹腔带棍地回呛,“看不上她的人要么是眼瞎,要么就是睁眼瞎。”
边婕没被他的话呛到,兀自点了根烟,“你知不知道她的情况?要是还不知道,我劝你赶紧离开,别自讨苦吃,她是个不祥的人,跟在她屁股后面没有好下场。”
池绥没应答,只意味不明地看着她,示意她把话说明白些。
边婕不确定他这是在同她装傻充愣,还是真不知情,但她没有要和他浪费时间的打算,开门见山地说:“她失忆过两次,一次是在八岁,还有一次是在十岁,大脑遭受重击,醒来后什么也不记得了,两次失忆都和变了一个人一样。”
池绥终于开口:“第一次失忆因为什么?”
边婕没料到他的关注点在这,沉默许久才说:“因为一个苹果。”
“苹果?”
边婕重复,“一个苹果。”
池绥定定看她,手指敲击膝盖的动作不自觉也停下了。
边婕用听不出情绪的嗓音说:“被我当时的丈夫,打到失忆的。”
徐严第一次动手是在徐浥影六岁生日那天,那时候徐严已经破产,别墅也被抵押出去,换了个不足二十平米的单间。
娇生惯养长大的徐浥影无法接受这种转变,哭闹撒泼成了她每日的功课,
最开始那会,徐严还是个好父亲,都会耐着性子答应她各种无理取闹的要求,拿出所剩无几、仅够满足温饱的积蓄给她买玩具,带她去吃好吃的,哄她开心。
那会遇上经济危机,大公司裁员,无数的小公司被时代的浪潮吞没,在工作上接二连三的碰壁、生活中能把人逼到绝路的茶米油盐,足够让徐严心里的怨怼盖过身为一家之主的责任与使命感。
他开始酗酒,一喝醉,嘴里吐出来的全是难听的话,骂边婕是中看不中用的花瓶,骂徐浥影是甩都甩不开的米虫,迟早有一天,他要掐死他们。
但在清醒的时候,他还是个温柔的丈夫、慈爱的父亲。
两个月后,徐浥影生日,她哭嚷着要橱窗里最新款的洋娃娃。
徐严不胜其烦,一巴掌甩了过去。
徐浥影被打懵了,甚至忘记了哭,直到徐严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连忙将她揽进怀里,“爸爸错了,爸爸不该打你的,我的宝贝,疼不疼?”
自责将徐严那颗脆弱的心脏占据得满满当当,后来那两年,他都安安分分的,偶尔一次发作在他带徐浥影去游乐园那天,然而真正爆发是在那年的平安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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